【ユリルド】Cage

注意:分史世界设定,剧情严重暴走。






















  为什么人要把鸟儿囚禁在笼中呢?

  那是因为把它囚禁起来的人爱着它啊。

  那么又为什么不将鸟儿放归天际,给予它自由,这样不是更幸福吗?

  那是因为因为不想让它受到任何的伤害啊。

 

  苍白瘦削的青年身着惨白的病号服,坐在病床上,半身倚着病床紧靠的有窗的墙壁,没有一丝生气的面孔上,只有被银黑混色细碎前发掩映的灰绿色眼瞳还在断断续续地向往着外面被一片玻璃隔离的迷离梦幻的世界。

 

  “——我回来了。”

  正在厨房忙活的路德加听见门口的动静也顾不上手上的工作了,匆匆忙忙洗了洗手就快步迎了过去。“尤里乌斯”的归来,是路德加生活着的普通而平静的每一天中最令他欣喜的事情。

  “欢迎回来,哥哥!”路德加接过“尤里乌斯”脱下的外套,顺手搭在了饭厅的椅子上。

  灶台上新鲜买来的番茄沾着明亮的水露,外皮被红亮的光泽润得鲜艳欲滴。路德加重新系紧围裙,又回到了厨房。

  “哥哥你猜一猜,今晚的晚饭是——?”

  “是番茄酱意面吧?”就像事先对好了台词,“尤里乌斯”回答路德加的提问简直就是同一个人在说同一句话,衔接得不漏破绽。

  “我十分期待今晚的晚饭哦,路德加。”

  “明明每天都吃差不多的东西,还说出期待这种话,真是哥哥的风格呢。”

  “哈哈,也只有对你说吧。”

  尤里乌斯的拇指在GHS的键盘上迅速地移动着,打下了这一行字。

  “已经半年了吗……”独自一人坐在饭厅内的尤里乌斯把整个人都贴在椅背上,抬头盯着不停旋转的天花板。

  屋子里除了自己,谁也不在。

  半年以来,尤里乌斯始终无法适应这种生活。每次和路德加进行短暂的对话后回到现实,自己胸腔里的肌肉,血液,器官和骨骼,都会猛烈地皱缩成一团——最后在原来的地方搁下一片虚空。灶台上并没有新鲜的番茄,饭桌上并没有热气腾腾的饭菜,开门的时候并没有人会走出来迎接你。

  路德加·威尔·库鲁斯尼库已经在半年前病故了。

  但是在尤里乌斯的努力下,至少路德加的人格是被保留下来了,作为一个程序被植入GHS中,作为一个仅仅可以和尤里乌斯通过键盘来交流的程序——仅仅属于他的,能被关在鸟笼里让他保护和拥有的所爱之物。

  而笼中的路德加,每天生活在被虚构出来的幻想中,忘记了死亡的痛苦,只是想着如何和挚爱的人度过安稳的日常,一定也是幸福吧。

  风卷残云一般扫荡完路德加手制意面的“尤里乌斯”还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今天的也很好吃呢。”

  半是喜悦半是羞涩的颊红在受到褒奖的路德加的脸上浮着,他故意把视线从哥哥身上和他的周边移开,不好意思地挠了一下后脑勺。

  “只要是哥哥喜欢的食物我随时都会做哦。”

  手指刚移到字母“X”的上方,正要按下去的瞬间,身体的主人却像碰触到了腐蚀性极强的物体,把手指缩了回去。

  “比起‘谢谢’,果然是‘对不起’比较合适吗……”尤里乌斯的头部又涌起一阵钝痛感。

  “今天我先早睡啦,晚安,”“尤里乌斯”轻轻在路德加的额上啄下一个晚安吻,“祝你今晚有个好梦。”

  “嗯!晚安,哥哥。”

  明天再给哥哥做番茄酱意面吧,目送着哥哥的身影消失在门的另一侧,独自留在客厅的路德加轻声地自言自语着。这以后也一直这样,一年,五年,十年,数十年——又比如一起去旅行,一起在库兰社工作…………未来的,只有自己和哥哥两个人的生活,这张蓝图早已精准无误地清晰描绘在了路德加的脑中。

  银发青年幸福而满足地悄悄勾起了嘴角。

 

  “终于来了啊。”

  “……………………”

  尤里乌斯攥紧了那台GHS——通体向四周辐射着毒物特有的紫黑色凶光的时歪因子

 

  寂静中,一个声音猝不及防地钻入了路德加的耳中。

  “对不起,路德加。”

  那个声音路德加是最熟悉不过的了:是自己哥哥的声音。

  “诶……哥哥不是已经睡了……吗……”

问题还没完全抛出,路德加已经察觉到了异常: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是那种老旧投影仪所投影出来的成像,轮廓正在极端不稳定地跃动着——这幅景象竟然使路德加全身上下都笼上了毛刺刺的恐惧,以至于发出疑问的声音都不住得颤抖。

  想尽全力地接近那个身影,尽管连迈出一步都十分艰苦:空间的摇晃程度已经是随时可能从脚下坍塌了。可是只要接近了就一定可以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呜?!”

  又是那个突然侵入耳道的声音,只是这次和刚开始的不同,潮涌一般地被复制了无数回的同一句话让人窒息地淹没了整个客厅,紊乱的声波混杂着,堆砌在一起,轻而易举地就穿透了人的大脑皮层。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呜啊啊啊啊啊!!!!!”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无法接近那边,路德加只能无助地蜷伏在地上。

  不过下一秒,被声波加剧的空间震动连同所有的声音一起消失了,鸟笼破碎了。

  按下停止键的最终结果已经被不可逆转地确认了,在耳边呢喃的喧哗渐隐下去,越来越微弱地呻吟着。

 

 

  被倾倒入大海中的粉末能在以毫秒计的时间内完全消失形体。

  

五分钟前,男人把刀刃从另一个自己汩汩冒血的胸膛里猛力地抽拔出来,弹射的血点落在了他浆洗得雪白的大衣上。

  他无言地伸手碰触了了时歪因子依存的所在,那个狭小的牢笼。

  对·不·起·“路·德·加”。

  “抱歉……还有一个他等着我去守护……抱歉。”

  “警告!程序错误!程序即将重启!”

  ————————————

 

  “分史世界的破坏确认……”

  从分史世界脱出的尤里乌斯·威尔·库鲁斯尼库换下了沾血的外套,一边听着库兰社那边可有可无的分史世界破坏报告,一边小跑着往家的方向赶路。

  糟了,已经是这个时间了。

  果然,在公寓的门口,他已经在等待着了,怀抱着一个装满番茄的牛皮纸袋,正在左顾右盼,一定是等了很久了。

  “路德加——!”尤里乌斯尽力收敛面上的阴霾,抬起手臂,挥着手向他示意。

  “啊!!终于!”比尤里乌斯要矮上一截的青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天真无邪的笑容,几乎是跑着过来了。

  “走吧,回家。”

  “嗯!”

 

 

 

 

 

  路德加,我说不定,也把你关在了同样的牢笼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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